「快快快!急診,病人黃體破裂腹腔出血。」
「臥槽,整挺猛的啊。」
「長得還挺帥呢!別說,跟咱們黎醫生的丈夫長得挺像,以前他來接黎醫生時我瞥到過一眼」
「可不興這麼咒我,你們能不能善良點?」
黎漾笑着,邊匆匆行走邊扣好白大褂,帶着實習生往急診科走,從容的從護士手裏接過病例的夾板和手術通知書,走到病房門前,推開門進去。
「家屬在哪,需要——」
剛推開門,就看到一模熟悉的身影正伏在床邊,無比耐心的照顧着病床上的女人。
黎漾話音戛然而止。
本該在公司的人,她的老公,傅清予,就是剛剛眾人討論的男主角。
黎漾眼睛裏笑意瞬間消失,胯起個批臉。
身旁護士看出她不對勁,忍不住出聲:「黎醫生。」
黎漾嗓音有些發啞,「你是病人家屬?」
病床旁的男人十分平淡,一身的西裝革履,凌亂的褶皺和已經乾涸的血液已經說明了瘋狂的一切。
他抬頭看她一眼,深褐色的眸在觸及她身上的白大褂時,微微緊縮,「要簽字?手術告知單給我。」
強烈的噁心感襲來,黎漾控制不住的渾身發抖,看看傅清予,又看看病床上躺着的女人。
衣服凌亂,脖子上顯眼的紅痕,一直蔓延到衣領深處。
黎漾感覺眼前有一陣眩暈,深吸一口氣,把手術通知書塞到身旁的護士手中,「叫汪醫生過來,這台手術我做不了。」
護士有些蒙圈,剛想勸說她一下,但看到黎漾垂下的袖口在顫動,心裏一涼,擔憂的看了眼黎漾,病人還在痛苦的叫喊,不敢猶豫,趕緊去找汪醫生。
傅清予面無表情的臉終於冷下來,嗓音夾雜着涼意,「是做不了還是不想做?」
他挑釁的話語,與女人脖頸處的痕跡呼應,像是把她的尊嚴摩擦在地上碾壓。
黎漾扯唇卻笑不出來,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對他開口,就一個字。
「滾。」
她繞開傅清予往回走。
傅清予冰冷的嗓音響在身後,「黎漾,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麼救人,要麼我起訴你。你也就這點救人的本事,自己好好掂量。」
「傅清予。」黎漾眼圈發紅,轉身咬牙:「你不要欺人太甚!」
兩個人鬧出事來,讓她這個當妻子的來擦屁股?
「救死扶傷,是你的本分。」傅清予一字一頓,矜貴的面容滿是威脅。
護士急匆匆跑回來,也看出兩個人劍拔弩張的氣氛,硬着頭皮上前打斷兩人。
「黎醫生,汪醫生他在處理另一個急診。」
黎漾聲音微微顫抖,「去叫」
急診已經沒人可叫了。
就在這時,病床上的許清如虛弱兮兮,極力的抓住了傅清予的手:我肚子好疼清予」
「看來你選第二種。」傅清予臉色黑沉,打開手機,撥通電話後,嘴裏悠哉悠哉吐出三個字:「吳院長——」
黎漾上前一步,將他的電話奪了下來。
片刻,她恢復平穩呼吸,再抬頭時,面色無虞,「準備手術。」
下一秒,卻被傅清予一把拉住,男人居高臨下,薄唇吐出冰冷的文字,「好好做手術,少給我帶情緒。人要是在你這齣事,別怪我心狠。」
黎漾心頭一痛,臉色稍變,掰開了他的手,徑直走進手術室。
黎漾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做完手術的,只知道做完手術,許清如被推出去,她便心力交瘁跑去衛生間乾嘔,呆坐到凌晨1點夜班結束才回家。
她花了很長時間入睡,但感覺沒睡多久。
一陣稀稀疏疏的雜聲響起。
黎漾睜開眼。
傅清予正埋在她脖子,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指正捏着她襯衫的紐扣,如同玩物般一顆又一顆的解開
黎漾起身後退,聲音不帶一絲溫度,「滾!」
「怎麼?都把人搞進手術室了,還不夠你泄火的?」
黎漾眼眶發紅,嘴唇微張,開口道:「傅清予,我想問,我究竟做錯什麼了,你要這樣對我?」
從三年前開始,他就像完全變了個人。
從前天天都要黏在一起的人開始變得夜不歸宿,一天,兩天,一周。
連近期的碰面,還是昨天在醫院。
沒有交代,沒有原因。
她抬頭看他。
傅清予翻身靠在床頭,點燃一根煙慢慢吞吐,在月光的照射下清冷無比。
和他的聲音一樣冷。
「還在裝傻嗎?自己做過的事情不承認?黎漾,你真讓我噁心。」
黎漾臉色發白,咬着嘴唇,顫顫巍巍的開口:「說清楚,我做什麼了!」
「還記得三年前被你害死的醫生嗎?」
「她是我找了五年的妹妹。」
黎漾怔住。
阮安?
是他的妹妹?
下一秒,男人用力的扣住了她的喉嚨,將她死死的按在床上。
「記起來了嗎?」傅清予渾身的戾氣,似乎要將她拆乾淨,「為了得到自己的目的,踩着別人的屍體往上走黎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