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在那可以堪稱富可敵國的家庭中生活,卻從未聽到過半點仙神的蹤跡,久御基本可以確定世界是沒有仙神存在的,這或許有些武斷,卻也並非沒有理由支撐。
他的家庭稱得上是世界首富,同時亦是首善,他也並非那種性格混賬的二世祖,若是真有仙神,父母也沒有對他隱瞞的必要。
這種情況下依舊不知道仙神的存在,哪怕一絲跡象都沒有發現過,就已經能夠證明不少了。
當然,這也不能徹底排除其他的可能,可此時的久御卻已經認定了這個事實,已經對回家的念想絕望了。
他沉默的趴在草叢間,不動、不吭,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想去想。
直到飢餓再次襲來,直到飢餓又一次蒙蔽了心靈,「接管」了身軀。
被動進食、理智回歸、思念、飢餓、被動進食、蛻皮如此反反覆覆。
直到出生後的第三天正午,在又一次的食飽饜足後,久御才從苦悶、失落之中解脫。
或許是真的放棄了、或許是將妄念壓制,此時不在苦惱的久御有了新的目標。
「嘶嘶~」
『既然這裏有御劍飛天的仙人,那爺就要長生不,永生,爺要一直活下去』
『總歸,是有回家的辦法的吧?』
久御金黃的蛇瞳中好似閃過流光,他一遍遍的重複着自己的目標,逐漸堅定了心念。
當然,對於入仙門,習仙法,久御並沒有過多指望。
畢竟前世的影視、小說里的描寫中可沒幾個正派宗門或是魔道邪教能夠真正接受獸類去修煉的。
雖然這也只是前世的文化,可至少代表了一種極大的可能。
若是久御真的傻傻的尋找仙門,拜師仙宗,很難說不會變成一頓蛇羹,甚至是皮鞭,就連腰帶也有可能。
但不去尋找仙門,可不代表自絕前路,畢竟不是還有妖嗎。
這並非是久御自欺欺人的猜測,至少有昨天的驚鴻一瞥看到的金雕蹤影作為依據。
甚至此刻,從不遠處樹冠間的空缺中所看到的那再次飛過的龐大身影,更讓他的心中充滿了鬥志。
畢竟之前並沒有多想,只是驚嘆於那金色飛鳥的龐大。
但如今有了那御劍飛虹的提醒,久御自然聯想到了妖的存在。
『前世的金雕翼展也不過不到兩米三,剛才那大鳥的翼展怕不是有三十米了,妖一定是存在的。』
『不過,我又該怎麼從獸變成妖呢?』
久御小心的向着樹冠遮蔽的地方爬去,雖然他不認為那麼大的金雕會把自己這條難以果腹的小蛇當做獵物,但事情就怕個萬一不是。
深入樹冠下的陰影,久御稍稍的鬆了口氣,而後一邊獵食一邊思索未來的道路。
『說起來,剛出生那天我就該猜到的。』
『像是地球上哪有那麼毒的小蟲子,至於那些半腐朽爛的蛇骨,恐怕就是和我一窩出生的小可憐吧。』
久御想着獵食時那些散佈四周的,不起眼的半朽蛇骨,心中不禁打了個寒顫。
想來若非自身足夠奇特,恐怕下場和那些「兄弟姐妹」都差不多吧。
『那些蟲子的菜譜上怕不是也有蛇吧。』
久御一邊想着,口中的吞咽便更加暢快有力,青蟲的死像也更加悲慘了一分。
『該換地方了,這裏被我禍禍的差不多了。』
許久,當吞下了這片區域最後一隻猛毒青蟲後,久御倍感可惜的嘆了口氣,經過這幾天的不懈努力,附近已經沒有合適的食物來供給他的成長了。
這片「樂園副本」算是徹底通關,甚至可以說是被徹底刷爛了。
『雖然有些可惜,但是也該走了不過,是該去水汽重大概率有河的那邊,還是去蟲子多的那邊?』
久御稍作歇息,停下了獵食的動作,苦惱的思索了片刻。
『去東邊的河那裏吧,先看看魚好不好捉。』
做出了決定後,根據太陽升起的軌跡,久御大致確定了方向,向着東方出發。
畢竟,蟲子雖然好捉但是體積也太小了,久御估計他要是靠着蟲子果腹,遲早得活活累死、餓死。
吐出的蛇信不斷的擺動,久御順着水汽傳來的氣味,一路向前。
路上因為飢餓,久御大肆進食了一場,所以足足半天后才終於在入夜時分穿過了最後一段的落葉區域。
順利的便來到了嘩嘩作響的河流邊。
『試試看能不能行吧。』
向着四周打量了一番,看到在這空曠的河灘附近沒有發現什麼動物來這裏飲水,久御便整條蛇鑽入了水中。
而後稍稍扭動着身體嘗試了一番,不出意料的便很快掌握了游泳的能力。
而這久違的入水後的感覺也讓久御分外享受,想到了前世未曾得病時的時光。
好在這種惆悵的感覺並沒有停留在心中多久,久御吐着蛇信,搜索着獵物的所在。
而令他感到驚喜的是,這裏簡直就像一處開放的食堂一般,香氣撲鼻的「美食」隨處可見。
腹中再次泛起的飢餓又一次催促着久御,於是他便不算熟練的擺動着蛇軀,向着被選為目標的一條小魚快速游去。
而久御的第一次水中狩獵理所當然的宣告了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