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夠了嗎?」
「啊?」
哪怕身經百戰的曲雲莎,被看這麼一眼也都跟着心裏打怵。
「那個,我——」
曲雲莎想說說話緩解下車內尷尬的氣氛。
可還不等她說完,陸一珩直接打斷了她,「我不想再有下次。」
原本還在組織語言的曲雲莎,聞言愣住了,甚至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你說什麼?」
她實在太驚訝,以至於聲音有些大,隨後趕忙尬笑地輕挽了一下耳邊的碎發道:「那個」
陸一珩淡漠地又看了她一眼,強硬的說道:「曲雲莎,請記住你現在的身份,你結婚了。
「跟那個人,斷了。」
可曲雲莎聽完陸一珩的話,一臉的錯愕。
這什麼情況?
自己媳婦兒跟舊情人相會,還差點被抓姦,結果他不發火、也不指責?!
這可真,是沒想到啊!
不過,和別人有私情這種事兒曲雲莎是不會承認的,況且,本身原主和那人也沒什麼關係!
「我真的只是好心才把錢借他,說好今天還錢的,要不是我實在沒錢了也不會去,更不會差點着了他的道,王東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我真是錯看了他,還有周秀秀,我——」
一道刺耳的剎車時響起。
曲雲莎慣性地向前,差點沒撞到風擋玻璃上。
她大驚失色,剛要問發生了什麼,一抬頭就對上了陸一珩那雙漆黑深邃的眸子。
冰寒徹骨又滿是憤怒和無奈。
「曲雲莎!」
就這語氣,顯然對她說的話是半個字都不信的。
可陸一珩喊完後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煩躁地拿出一根煙叼在口中,打火機發出一道清脆的響聲。
很快濃烈的煙味充斥着整個車裏。
然而,他剛抽了一口,就傳來曲雲莎不斷咳嗽的聲音。
曲雲莎捂住口鼻,烏黑水潤的眸中噙着淚,艱難地說道:「咳,那個,能不在車上吸煙嗎?或者,我下去?」
陸一珩冷冷地看着她,又深吸了一口氣。
他明明很不高興,可最後還是掐滅了煙頭,神色難看地道:「你,就那麼喜歡他?」
「啊?」
曲雲莎一臉懵逼,隨後趕忙解釋道:「我沒有,我真沒有,我——」
可陸一珩就這麼直直的,面無表情的看着她。
過了許久。
直到車子遠去,她還無語的站在自家門口,心裏別提多鬱悶了。
這人什麼情況啊?
有病吧?
都跟他說了,怎麼就不信呢?
算了!
不信拉倒!
曲雲莎也懶得管他,直接轉身進了院子。
可打開家門的一瞬間,她深吸一口氣。
怎麼說呢?
就很簡陋。
簡陋到只有一個柜子,柜子上放着一個暖瓶和兩個印着為人民服務的大茶缸子,上方掛着一台日曆,1985年5月21日。
他們這是那種典型的家屬院,聯排一大溜有八九戶人家。
每家每戶都有個小院子,紅磚房,小兩居的格局。
兩人一人一間,平時幾乎能不見面就不見面。
原主避他如洪水猛獸,不做家務、不做飯。
陸一珩也不在意,還會把所有家務都默默承擔,偶爾還從食堂帶回來些肉菜給原主吃。
兩人這相處模式,當真是「相敬如冰」了。
若是被外人看到了,估計要驚掉下巴。
這哪裏是娶回來的媳婦兒,這簡直是娶回來個祖宗吧?
想至此,曲雲莎又看了眼臨下車前某人強塞給她的大團結。
都那麼生氣了,居然還不忘給她塞錢?
嘖嘖嘖——
可惜了!
人是不錯,然而她不是原主,沒道理心安理得地享受這一切。
不管陸一珩跟原主死去的哥哥是怎樣的戰友情,又因何對原主如此縱容,都跟她曲雲莎沒有關係。
而且這種名存實亡的婚姻,不是她想要的,想來也不是陸一珩想要的。
既然如此,還不如離了,大家都解脫。
結果就在她東想西想的時候,屋外忽然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莎莎,莎莎,不好了。」
曲雲莎聞言直接起身,走了出去。
就見鄰居白小娟一臉焦急地站在自家牆頭說道:「我跟你說,現在家屬院都在傳你跟城裏大學生偷情的事兒。
「還說你後媽管陸隊要了一千塊錢的彩禮,外帶他的一塊手錶。
「那手錶對陸隊還挺有意義的,如今大家都在背地裏罵你狼心狗肺呢!」
這白小娟是難得跟原主能說上幾句話的人。
主要是兩人年紀差不多,還前後腳嫁到家屬院。
不過,從原主的記憶中分析來看,這白小娟可沒那麼單純,也並沒有那般為原主着想
只是——
「你說什麼?我後媽當真要了一千塊錢的彩禮?」
曲雲莎滿臉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