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得爽了。
可鍋,還得背着。
心裏不由又罵了幾句前身:真不是個東西!
竟去舔一個青樓的女子?
還沒舔到!
雖是前身所為,但李歲酒自是不能否認的,再看跟在身後黑貓的表情,『猜疑』已經是躍然臉上。
一來就是【修羅局】!
這辯難文會,果真兇險萬分。
李歲酒思索了一下,以一種倩兒能聽見的聲音,低聲呢喃道:「倩兒當知我對你的思念,可三年來終是鮮于見面。
剛才倩兒亦是見了她,長得確與倩兒相似,倒不是想將她當成倩兒,只是聊寄一些相思而已。
且聽她喚一聲『瑾郎』,便如倩兒與我夢中相會。
但這事終是錯了,如今警醒,以後有倩兒相伴,又何須這等妖艷賤貨乎?於是,將其罵之,相斷往來!」
「喵嗚~」
黑貓就叫了一聲。
聲音中明顯多了一些愧疚。
自己這三年本就未與瑾郎真正相見,瑾郎思我,念我,便尋了一個妖艷賤貨,可這能怪瑾郎嗎?
瑾郎自是沒有錯的!
錯的是那個妖艷賤貨,竟敢勾我瑾郎?
想到這裏,黑貓便又貼近了一些,用身子蹭了蹭李歲酒的小腿,用意反而是在向說:「倩兒不該如此。」
李歲酒嘴角微揚,繼續前行。
小小修羅局,豈能難得了我?
又往前走了一段,便出了半里小徑,終是見到了空前盛況。
落霞相輝,紅燈高懸,人潮湧動,歡聲笑語。
河裏飄着小小的紙船,上面又點着蠟燭,因為數量着實太多了些,就如同一條掛在天邊的星河。
此次辯難,乃是楊府尊親辦的文會,百姓們自然都趕了來湊個熱鬧。
雖進不得文會內場,可聽一聽,總能得些薰陶。
自然就把家中的孩童一併帶了過來,三五成群的嬉戲着,如此,便又有了些賣木馬,賣木劍的,亦是少不了花生、瓜子、果脯、糖果。
至於那位舉着個牌牌,上書元寶、蠟燭、棺材、香油的粗獷漢子,多少就顯得有些彆扭。
正是畢十二。
李歲酒實不知這傢伙是如何瞧見自己的。
竟朝着他招手,臉上還帶着笑。
想了想後,還是走了過去,打了聲招呼:「畢兄好興致,在這賣棺材呢?」
「大獻禁止私養妖邪喲。」畢十二並不回答李歲酒的問話,而是咧起嘴,說着這句莫名其妙的話。
李歲酒愣了一下,回道:「此乃銀華城內,畢兄,何曾見有妖邪?」
「大獻禁止私養妖邪喲。」
「???」
「大獻禁止私養妖邪喲。」
「」
李歲酒離去。
畢十二站在原地,咧着嘴,卻也不追。
又往前走了些步子。
就看到穀雨同樣舉着牌牌,站在路邊,朝着自己不斷眨眼。
「何事?」李歲酒問。
「大獻禁止私養妖邪喲。」穀雨答。
「」
李歲酒再次離去。
這次看到的就是童小棠了。
福善堂的人既然大多來了,紀青竹自然也該來。
李歲酒走到童小棠面前,未等童小棠開口,就直接問道:「紀青竹在何地?」
「大獻禁噢,你說掌柜的啊?她在前面等你。」童小棠的話說了一半,反應了過來。
隨即,又覺得該把話說完:「大獻禁止私咦?」
李歲酒走了。
沒給她把話說完的機會。
終是在前面,見到了一襲黑衣,頭戴斗笠的紀青竹。
自然她的手裏也舉着牌牌。
李歲酒便帶着黑貓走了過去,剛一到近前,紀青竹就率先開口了:「大獻禁止私養妖邪喲。」
「我知道,那又如何?」李歲酒直入主題。
「要一起舉嗎?」紀青竹倒是沒有像畢十二和穀雨一般,而是將手裏的牌牌遞了過來。
「我不舉!」
「噢,李懷瑾不舉?」
「???」
這女人果然有問題。
不過,紀青竹的話,確實讓李歲酒知道了她的【目的】。
為了讓她死心。
李歲酒決定表明立場:「我是一個秀才,今屆秋闈後還可能成為一名舉人,如今我更是名滿銀華,你覺得我會跟你們一起賣棺材?」
「名滿銀華不假,但是不是真有才華,還得看今夜辯難,悄悄告訴李懷瑾一件事,今日的難題為【鬼物之辯】。」
「嗯?」
「若李懷瑾能力排眾議,讓人們不再畏懼鬼物妖邪,那自可將聶小倩帶在身邊,無人會管。」
「若是不能呢?」
「既是不能辯服眾人,又如何能私養?」
「可她並未害人。」李歲酒回道。
「噢趙四呢?」
「倩兒說了,趙四不是她殺的。」
「如何證明?」
「若能證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