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氣是從客棧前廳傳來的。
錦雲循着死氣來到客棧前廳,只見一個男人,站在木桌前,手裏拿着一把劍。
在他的身邊,還坐着另一個男人。
男人白衣皓腕,背脊筆挺,手裏端着一杯茶。
消瘦的臉頰,顯得五官更加立體。
只是他的皮膚,慘白如紙,瞧不出一絲血色。
錦雲識人無數,還是第一次見到,長得這麼好看的人。
這人細細瞧着,就像是從畫裏走出來的一般,美得賞心悅目。
而她剛才嗅到的那一股死氣,就是從他的身上溢出來的。
「長得挺好看的,可惜時日無多了。」
錦雲小聲嘀咕了一句,感覺有些可惜。
她剛想轉身離開,卻見男人喝茶的動作一頓,轉頭向她看過來。
與他清秀的五官不同,男人的一雙眼眸,如鷹隼般凌厲。
錦雲對上他的目光,心中一驚。
不會吧,難道她說的話,被他聽見了?
「大膽,我家主子也是你能議論的!」
站在一旁的男人,冷喝一聲。
他快速拔出劍,指向錦雲。
李伯跟出來時,被眼前的一幕嚇了一跳。
不等他開口提醒錦雲,錦雲自知理虧,連忙擺了擺手。
「誤會,你就當我剛才的話,是胡說的。」
「把劍收起來。」
男人的聲音很淡,猶如山間的泉水般冷冽。
身旁的隨從眉頭一皺:「主子」
「她又沒有說錯。我的這副身子,的確撐不了太久了。」
隨着男人的聲音落下,隨從的眼眸一黯,快速將劍收了起來。
「主子,我們這次一定能尋到神醫,治好你的頑疾。」
「那個,我想插一句嘴。你家主子的情況,可不是普通大夫能醫治的。」
聞言,隨從眉頭一皺。
剛被他壓下去的火氣,噌的一下,再次竄了起來。
「大夫不能治,難道你能?」
「小女子不才,玄學五術,山、醫、命、相、卜,我剛好都會。你家主子的病,我能治!」
錦雲眉眼微彎,眸子裏溢着自信。
李伯站在她的身旁,已經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他家小姐的膽子可真大。
她知不知道,在他們面前的人是誰?
她居然敢說,能幫他治病,真是不要命了!
「道士?」
隨從將錦雲,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眼眸里多了幾分不屑。
坐在木桌前的男人,眉頭一挑。
「我憑什麼信你?」
「我知道,我們素不相識,我很難讓你相信我。我這裏有一張安魂凝神符,你隨身攜帶,能緩解你的病痛。不過符籙也不是白給你的,你需要支付二」
「承影。」
錦雲從布袋子裏,拿出安魂凝神符,耐心地介紹着。
她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便被男人打斷了。
男人從懷裏拿出銀票,遞到隨從的面前。
承影拿着銀票快步上前。
他不悅地睨了錦雲一眼,將她手中的符籙拿過來,又將銀票塞到了她的手裏。
一晚上做了兩筆生意,錦雲很高興。
看着承影扶着男人離開,她笑着招了招手。
直到看着他們的背影,消失在客棧外,她才低頭看向手中的銀票。
在看見銀票上的數額時,錦雲傻眼了。
她說的明明是二兩銀子,剛才的那個人,居然給了他兩百兩銀票。
這直接翻了一百倍啊!
錦雲將銀票折起來,快速追出客棧。
客棧外黑漆漆的,哪裏還有剛才那兩個人的身影。
李伯快速上前,嘆了一口氣。
「小姐,你惹上大麻煩了!你知不知道,剛才的那個人是誰?」
「是誰?」
「他可是當今聖上的同胞弟弟,安陽王顧澤!」
「我就說他的身上,怎麼有紫氣纏繞,原來是帝王家的人。」
錦雲嘀咕了一聲,看向手中的銀票。
既然是帝王家的人,說明他也住在都城,之後總會遇到的。
這張銀票,她就暫時替他收着。
等下次遇見,再將銀票還給他!
翌日,馬車入了都城,在將軍府門口停下。
錦雲從馬車上走下來,在看見面前的將軍府時,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小姐,奴婢先帶你去見夫人吧!」
「嗯。」
小丫頭的聲音,拉回錦雲的思緒。
她微微頷首,跟着小丫頭走進將軍府。
二人來到房間,剛踏進門檻,便看見一個婦人,愁眉不展地坐在椅子上。
在她的面前,還有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焦急地來回踱步。
「這好端端的,回兒怎麼就暈倒了?」
「老五,你請的大夫,怎麼還沒來?」
趙李氏看向趙兌,開口詢問了一句。
趙兌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