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江寧大驚失色,糾住滿剌加大臣的衣領,雙目赤紅道:「你是幹什麼吃的!」
憤怒和擔憂交織在心中,他迅速往王宮外跑去。
大臣連忙拉住,哭嚎道:「大人,現在應該是派兵追擊啊,晚了就追不上了。」
「混賬東西!」
江寧反手一巴掌將其打暈在地:「一些金銀財寶罷了,丟了就丟了,怎比得上人命珍貴!」
說罷,他轉身匆匆離開。
大臣被打得眼冒金星,委屈道:「可丟的全是我國國庫財物啊。」
江寧以最快的速度跑進一處房屋,只見賀玉瑤美眸緊閉,臉色慘白地倒在地上,衣襟浸透了鮮血,讓人一眼便為之憐惜。
戴安娜正蹲在地上,淚眼婆娑地看顧着她,想要把她扶起來,卻又怕加重傷勢。
「親愛的,你快看看玉瑤姐姐,她傷得好重。」
瞧見江寧進來,戴安娜再也抑制不住悲傷,眼淚啪嗒啪嗒地流淌下來。
「瑤兒,你,你怎麼樣了?你沒事吧?」
江寧嘴唇顫抖着,蹲下身緊張地輕喚賀玉瑤。
但賀玉瑤一直昏迷着,半點反應也無。
「找大夫,來人,快把軍醫給我找來!」
吳丑奴應了聲是,拔腿就跑。
這時滿剌加大臣跑了進來,江寧雙目赤紅地看向他,低吼道:
「是誰幹的?!」
「大,大人,那群人黑衣黑面,但好像拿着倭刀,還喊了個倭國名姓。
想來,想來是之前在島上居住的倭人幹的。」
江寧勃然大怒,喝道:
「來人,給我駕船出海,儘快將兇手給本官追回來!
就算把船轟沉了,屍體也要給撈上來!
還有,清點俘虜的倭寇,統統殺死!」
「末將領命!」
跟過來的李長河和高萬年應諾,急匆匆離開。
大臣哭喪着臉道:「大人,這船不能轟啊,上面都是金」
「滾出去!」
江寧不耐地呵斥道。
「是,是。」
大臣唯唯諾諾地應了聲,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屋子。
江寧又將目光投向戴安娜,聲音顫抖道:「戴安娜,你也出去吧,我在這裏看着就行。」
「好。」
戴安娜美眸中含着淚水,乖巧地應了聲,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
等到門關上後,江寧才鬆了口氣,笑道:「好瑤兒,人都走了,起來吧。」
話音落下,剛剛還氣息奄奄的賀玉瑤忽然睜開美眸,直起身子撲進他懷裏。
「老爺,妾身演得可還到位?很像吧?就是這些羊血太難聞了,腥也腥死了」
賀玉瑤俏臉上瞬時綻放出笑容,撒嬌道。
江寧白了一眼道:「像什麼,就閉着眼一動不動的,要不是除了我和戴安娜沒人敢上前仔細看,遲早露馬腳。」
賀玉瑤撅起小嘴兒道:「可是我沒告訴戴安娜啊,她那樣子,明顯是真信了嘛。」
江寧啞然失笑,驚訝道:「她不知道?我還道哭得那麼傷心,是怎麼裝出來的呢。」
「那不正說明妾身厲害。」
賀玉瑤眉眼彎彎,甜蜜地勾住江寧的脖子,緊緊依偎在他懷裏。
江寧攬住她纖細的腰肢,調整了下姿勢,讓兩人都能坐得舒服些。
靜靜地溫存了好一會兒後,他又道:
「明早你就以養病為由先回福州,讓內廠想辦法把能出手的寶物都給出手了。
然後將金銀下發給將士們當作賞賜和撫恤,還有投入到海事衙門中運轉。
多出來的嘛,再交一部分給朝廷,最後剩下的便用作開設海軍軍校吧。」
對於最後一個內容,江寧從開海之初就在設想了。
賀玉瑤揚起雪白修長的天鵝頸,仰視着他的臉,嬌聲道:
「老爺真的決定了?可這會不會太激進了些。
現在沿海各省到處都是與老爺有香火情的衛所軍隊和水師,還有那驍勇善戰的千人隊。
再加上京城的天雄軍和北疆的邊軍,這股勢力實在是太大了。
現在若是就這麼直接上書開辦軍校,不僅朝臣不會同意,甚至還可能引起陛下猜忌。
老爺,我們慢慢來好嗎?」
江寧神色堅定道:
「瑤兒,有些事不能因為風險太大而不去做。
現在大明開海,看似一切順利。
但時間一長,便會發現水師將領要是沒有經過系統性的學習,遠洋出海將會吃大虧。
在這一點上,西方已經領先了我們一步,若我們不能後來居上,只會越來越遠。」
頓了頓,江寧凝視着賀玉瑤的美眸,輕撫着她的俏臉道:
「其實我知道這次上書,大抵是毫無效果的。
但無論如何,都至少能起到一個先行試探的作用。
還有,那劉瑾一定會按捺不住的」
賀玉瑤美眸一亮,嬌嗔道:「原來老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這下妾身便放心了。」
「誰說的。」
江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