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去過一次半山後,紀信鷗這兩天走路都是帶風的,兩天來吃喝都在土瓜彎那邊,不眠不休的查找着資料,那顆早已死了的心也跟着活了過來。
說起紀信鷗其人,那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淚。他出身貧寒,自幼勤學苦讀,一心想着出人頭地。不過這個社會就是這麼現實,他沒錢、沒背景、沒人脈,即使名牌大學畢業,在之前的單位里依然做着最底層的事情。
等他好不容易升到中層管理幹部的時候,卻無意當中發現了領.導的一點秘密。這件事他考慮了很久,最後還是悶在了肚子裏。
不過人倒霉喝涼水也塞牙縫,他不說沒事,在跟最要好的朋友、同時也是他一手帶出來的手下喝酒吃飯之時,無意間把那件事給當個談資聊了出來。
結果倒好,他的那位手下心思活泛,找了領.導的副手把這件事給捅了出去。結果呢?他那位曾經的手下反倒做到了他的位置。至於紀信鷗,反正單位里一直流傳是他告的密。
紀信鷗在心灰意冷之下本打算離職的,可是一家老小等着他養活呢,想在單位里申請換個工作崗位,可是那位曾經的副領.導,現在的一把手明確告訴他,這邊沒他的位置,唯一的機會就是來香江,他愛來不來。
紀信鷗在香江工作,但他戶口什麼的還在國內,而且工資什麼的也是國內發,他就相當於一個臨時工一樣,而且基本沒有出頭之日。
在土瓜彎那邊查了兩天相關資料線索,今天晚上實在太累了,本打算睡覺的,但是他在想着回頭怎麼再跟那位富豪搭上線,所以他出來走動走動。
可能真是時來運轉了,皺着眉頭考慮事情的他,無意之間看到了一個眼熟的人,等再仔細一瞧,可不就是那位半山的富豪嘛~
「方先生……方先生……」
等見到前面的身影停下時,他帶着略微的喘息聲來到了他的面前,欣喜道:「方先生也出來逛街啊?」
「呵呵,原來是紀隊長。」
超級富豪一般不會在正常人看的見的場合出現,這句話不能說絕對,但也有其道理在裏面。萬一哪個不開眼的惹了那些富豪,或者是出現什麼意外事故,那就是個地動山搖的事情。
所以可以想像,能在「平民街」看到方遠山,紀信鷗有多興奮?在方遠山微笑着喊了一句之後,他都興奮的說不出話來了。
「那個……方先生……你……吃了沒有啊?」憋了半天紀信鷗才說出這麼句來。
「哈哈,我吃過了,紀隊長吃了沒有?要是沒吃我請你吃飯。」見到這位幾十歲的男人看見自己就跟看見明星一樣激動,方遠山不由笑了出來。
「不用,不用,我剛剛在單位那邊吃過了。」
他朝左右看了看,能去的好像就是前面的「中南大廈」,裏面以賣高檔服飾為主。朝身邊的宋恩熙看了看,想着自己好長時間沒給她買過衣服了,沖這位紀隊長笑着道:「如果紀隊長不忙的話,陪我一塊走走吧,順便去給小傢伙買幾件衣服。」
聽到他的話,紀信鷗真是求之不得,連連點頭道:「沒問題沒問題,天這麼早也睡不着。」
方遠山朝他猩紅的眼珠看了看,微微笑了笑沒說話,帶頭朝前面的廣場走去。
夜晚的中南廣場流光溢彩,外牆上巨大的液晶顯示屏在播放着勁歌熱舞,還有出來納涼的老頭老太太在跟着翩翩起舞,其中不乏年輕男女。
「聽口音紀隊長不像是香江人吧?」
「回方先生,我老家是遼省的。」
「哦,家裏還有什麼人啊?」
「一個兒子一個女兒,內人現在在國內照顧他們的學習生活。」
「挺好的。妻賢子孝,兒女雙全,人生贏家啊~」
紀信鷗苦笑了一下道:「一年難得回國一趟,我虧欠他們實在是太多了。」
「也是。夫妻常年分居兩地,彼此不能相聚,確實是一件憾事。」
說了一句他才奇怪道:「難道就不能轉學過來嗎?」等見到這位中年男人苦笑的臉,他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一路朝着廣場那邊走去,到了近前的時候,這邊的人流量相對較小一點了。
你說勢利眼也好、自卑心也好,反正這邊大廈門口走過得都是一些穿着高檔服飾、手提各種名牌包包的男人女人,大廈門口也清一色都是豪華轎車。那些口袋裏沒銀子、卡里沒後盾的人,他們連走近的勇氣都沒有。
富麗堂皇的裝飾、清一色高開叉旗袍的迎賓小.姐,還有那能倒映出人影的乳.白.色大理石地板,跟平民街那邊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反差。
兩邊的迎賓小.姐等幾人靠近以後齊齊彎腰道:「歡迎光臨中南urrents服飾城~」
牽着宋恩熙的小手,兩個男人邊聊天邊朝裏面走。走在他旁邊的紀信鷗,此時穿着個大褲衩,白背心,腳上還有一雙人字拖,換作以往、打死他也不會跑到這裏面來。
不過今天就不同了,他根本就沒心思關注那些異樣的眼光,整個人都全神貫注的聽着方遠山說話。
「這幾天紀隊長可查到什麼有用的東西嗎?」
紀信鷗點點頭,嚴肅道:「01年大埔村海港那邊出了件事,當時一個柴油機載有五名漁民,那天晚上他們正好從大浪灣打魚回港。當他們開到石火州區域的時候,船長突然發現羅盤大約有90°的偏差。就在他打算矯正航